【段野伊武】轻飘飘
日常投喂神仙(1/1)
《serendipity》系列第二篇。
轻飘飘指的是伊武的心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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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天大地大,病患最大。
将近两个月,秋田书组银徽章已经怀疑了无数次自己以前是个瞎子,居然会以为段野龙哉做人做事还算靠谱。
事实上——
我孙子会的少当家,接个吻自己把伤口扯裂了,被医生好心提醒“康复期内建议别太激烈”结果把锅全部甩给伊武;趁伊武出病房接电话,把路过的小姑娘哄到床边聊天,吓哭了随后找来的家长;下床活络双腿让伊武搭把手,骗得后者紧张兮兮,其实屁事没有只为了捏他屁股。
幸好,连休了快两个月的假,段野在医院也玩够了。当他突然坐直身体,撸了把和自己联机打游戏的伊武的头毛,说无聊想出院的时候,伊武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。
跟着,段野用食指点了点人前额,阻止那高频重复的动作,盯住对方身上火红的暗纹衬衫整整五秒。
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副手深町,让他开车送两套衣服和钱过来。
今天也是精致的段总。
“为什么我要穿这个。”
“原来那件太丑了。”
“可是这件也太大了吧!”说着,伊武胡乱向上卷着长出好些的袖子,却被制住。
单穿了件黑色衬衫的段野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:头发因为没打发胶而软趴趴的,大一码的白色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,苍白的脖颈与锁骨显露无疑,双手蜷在袖子里,衬衫下摆勉强盖住臀部。
“挺好的。”
他故意没在电话里指明,深町带来的自然都是他的码。
见人执意把袖子挽得乱糟糟,段野二话不说,将它一把撸下来并扣紧对方的五指。
“这是我的衣服,我说了算。”
“操,那你还是我的呢,什么狗屁逻辑。”
“段野逻辑。”
“幼稚鬼。”
“幼稚鬼的幼稚鬼。”
“屁!”
段野牵着伊武来到了一家游乐场。
幼稚鬼的天堂哦。
气得伊武差点没去用手怼那将将愈合的枪疤。
两个大男人十指相扣站在游乐场门口会给小孩带来不好的影响——至少段野有这个自觉,所以赶紧拉了人去买票。
正巧那家游乐场一直在做“接吻免票进入”的活动。没等售票员微笑着把话说完,段野捧起伊武的脸就吻,没有丝毫犹豫。
也就三秒,连舌头都没伸,清白又傻乎乎得像恋爱中的小学生。
唇与唇分开时“啾”了很小的一声,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被包裹在脆弱外壳之内的满满柔软。
大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摄住,竟一时没想起来唏嘘它的制造者,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带另一个奔跑着被放行入内。
小学生们跑了老远,直到缩进一条狭窄无人的巷子里才停下,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,浑身发麻发烫。
太久没有进行过剧烈运动的段野阵阵发晕,干脆阖上眼睛,任浮沉于黑暗中的耀斑在眼前一次性迸发个过瘾。
然而下一秒就被捕捉了嘴唇渡氧。
“你要敢晕,留我一个人尬在这儿,我回去就把你日了!”
鉴于银徽章从来没进过游乐场、少当家只一个人去过几次,他们只好像一对傻子似的这里看看那里戳戳。
两人没再牵手了。最好避避嫌没错,不过主要还是在于双方都不习惯,各自插袋才符合黑道的气质嘛。
呵,都想着要装逼,其实都是口嫌体正直。
一看到小孩段野就不行了,眼睛根本忙不过来。如果不是边上的伊武注意到,并扯着男人的领子往前飞速行进,肯定是要被一堆家长缠上的。
结果他,一不小心,把人带到了旋转木马前。
里面有好多好多嬉笑打闹的小朋友!
这下换作伊武被段野扯着袖子进去了。
“坐上去等着。”段野把人安顿好以后,自己跨上了近旁的那个。
“这也太傻了…”
话音未落,花里胡哨的独角兽便自动转了起来,惊得伊武差点把它的角掰断。
结果被好多小朋友笑话了,以及他们的家长。
还有那个该死的段野龙哉,以前的高贵冷艳连他妈影子都没了,嘴角直接咧到耳朵根。
银徽章超气超委屈的,连姐姐都没有带他来玩过,这是第一次就被笑话。
他感觉自己被周围的气氛同化了,开不起玩笑也容易记仇得要死,虎着脸狠狠瞪住段野。
可男人在望什么东西,目光挨个流连过一圈孩子满溢出婴儿肥的脸蛋,却又空洞得很,仿佛完全没把它们装进眼里。
别人或许看不见,仅仅沉浸在设施里活泼欢欣的音乐之中。
然而伊武却看得一清二楚,以至于那道目光最后定格在自己脸上时,本能地侧过脑袋。
他不想,不愿意,或者说不能看。
有没有什么事情你在做之前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呢?
下了旋转木马,段野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儿,自己有些事情要和深町电话交代。
伊武只好不尴不尬地站着,一会呼撸几下头毛,一会揪揪耳垂,眼睛始终盯着地面。
说起来,他不会平和地与人进行眼神交流。哪怕小时候向姐姐学到的那么一点,也早被老爹恶心得忘了个干干净净。
段野怎么还不回来啊。
他伸进裤袋里摸烟和火机,实在是太无聊了。
段野生气了吧。
这倒是银徽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,就算他们再睡上个几年,他终究摸不清楚。因为他们的关系不需要,你不闻我不问。
深町那天晚上一个电话过来,告诉他段野中枪了,差点没救过来。
当时伊武人在外面清理门户,懵了好一会,不是五十铃一脚把他两腿之间企图挺身反击的混账踩回去,他也得进医院。
后来他挂掉电话,又让五十铃带人先走,一个人呆了好久。
听深町陈述完之后的几秒内,他心口窒塞得无以复加,每一条筋脉都不受控制地蜷软,满心只想见到对方,却连动弹的力气都使不出。
过了那阵子,伊武才意识到人已经救回来了,无需担心。这么一想,他顺便也把脑子清空,慢悠悠叫了辆车去医院。
至于原来想了些什么…肺部残留的隐隐压迫感提醒伊武,他不甘心的时候向来这样。
不甘心什么呢。
什么都不甘心。
刚想狠狠吸进一口烟,便被夺去丢在地上用鞋跟碾了。
“来游乐场抽什么烟。”段野递给他一支白色冰激凌,旋得又高又稳,“喏。”
请问两个黑道玩了海盗船和过山车,有什么感想吗?
旁边人吵死了。
真的,就他们这种人来游乐场,简直是糟蹋大部分器材。
于是他们滚去排摩天轮的队,正好段野说要到最顶端看夕阳。
伊武没来过游乐场,还没听说过坐摩天轮到顶端会发生什么事吗?
原本排队的人就多,他再心烦意乱,一不小心就被挤崴了脚。
小姑娘没成想自己能把一个大哥哥挤到瘫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,嘴一张就开嚎,引得众人纷纷侧目。
“别哭了…别哭了…”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如芒在背,伊武只得低低开口哄着。
明明银徽章对疼痛的耐受力高到难以想象的地步,打架都大有自损一千杀敌八百的风度。
可他觉得自己要痛死了。
他不想哄,他也想哭。
这时候段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棒棒糖,在小姑娘眼前晃悠。
“喂,难过的时候吃糖超有效哦。”
“呜呜…哥哥、哥哥怎么办…呜哥、哥哥很痛吧…”小姑娘用手背大力擦着眼泪,哭嗝打个不停,“对、呜嗝、对不起…哥哥…”
“别哭了…”
他不要道歉。他宁愿对方狠一点,把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,或者伪装得更惨烈一点,好让众人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他。
这样伊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恨而非憋不住眼泪了。
为什么要对他好啊。
“没事,哥哥不需要糖,他有我了。”
怎么能这样呢。伊武忍得异常辛苦,终于在攀上段野后背的一瞬间,把整张脸埋进对方的颈窝。
消毒水和香草冰激凌的味道。
妈的,这个混账闻起来不是古龙水吗,为什么要变呢。
“哥哥别把我的衣服哭湿咯,我们回家。”
变得才不是少当家。
爱意都从伊武的眼睛里漏出来了。
“以后就领养一个小姑娘吧。”
END(or tbc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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